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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都的秋老虎赖在九月末不肯走,老旧居民楼的纱窗挡不住燥热的风,却把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片,落在陈默摊开的设计图纸上。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被晒得发烫,就像他这五年在设计行业熬的那些夜——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,外卖盒堆在脚边,颈椎的酸痛从早到晚都没停过。他坐在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,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那道浅浅的疤痕,指尖划过皮肤时,三个月前急性阑尾炎手术的狼狈瞬间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天凌晨两点,他刚改完第三版设计方案,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,像是有把钝刀在里面反复搅动。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,手机滑落在一旁,屏幕亮起又暗下,最后是隔壁独居的张阿姨被他的呻吟声惊醒,穿着睡衣跑过来帮他叫了救护车。等他从麻醉中昏昏沉沉醒过来,视线还没聚焦,就听见走廊里父亲压抑的咳嗽声——父亲趴在长椅上打盹,军绿色外套上沾着长途火车的煤烟味,裤脚还沾着老家田埂的泥土;母亲坐在床边,眼睛红肿得像刚哭过的核桃,手里攥着个掉漆的保温桶,见他醒了,赶紧掀开盖子,里面的小米粥还冒着袅袅热气。“你爸听说你住院,连夜从工地跟工头请假,我们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赶过来,怕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人照顾。”母亲说话时声音发颤,伸手摸他的额头,掌心的老茧蹭得他皮肤发痒,那是常年干农活和做零活磨出来的。
接下来的一周,父亲每天晚上就在病房走廊的长椅上打地铺,把唯一的陪护床让给母亲。母亲天不亮就去医院食堂排队买粥,怕他吃不惯外卖里重油重盐的菜,还从家里带来了一玻璃罐腌萝卜干,罐口用保鲜膜缠了三层,标签上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迹:“默儿,2025年8月15日泡的,放心吃,没放太多盐。”陈默用勺子舀了一口萝卜干,脆生生的,带着点家乡井水的清甜,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。他这才发现,父母的头发都白了大半,父亲的背比去年视频里更驼了些,母亲眼角的皱纹也深了,笑起来的时候,纹路像老家院墙上的裂纹。出院那天,父亲帮他拎行李箱,下楼梯时脚下一滑差点踩空,陈默赶紧伸手扶住父亲的胳膊,才惊觉父亲的手臂已经瘦得只剩骨头,隔着外套都能摸到突出的骨节。
此刻阳光落在手机屏幕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。陈默解锁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划动,点开了高中同学群那个沉寂已久的旧相册。照片加载出来的瞬间,他的呼吸顿了顿——照片里的少年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,站在教学楼前的香樟树下,笑得一脸青涩。他的同桌林晚扎着高高的马尾,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,手里举着半个肉包子,正踮着脚往他嘴里塞,包子的油汁滴在他的校服上,留下一小片油渍。这张照片是高考结束那天班长拍的,拍完后林晚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陈默,以后我们都去大城市,我要吃遍所有好吃的,你要做最厉害的设计师!”那时候的他们,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,连风都是甜的。
手机“啪”地一声扣在桌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陈默站起身,走到窗边推开窗户,一股夹杂着早点摊香气的风涌了进来。楼下的早点摊正冒着滚滚热气,卖包子的阿姨系着油腻的围裙,大声吆喝着“肉包菜包刚出锅”,那声音、那香气,恍惚间竟和老家县城早市的场景完全重合了。他突然下定了决心——辞去这份每天加班到凌晨、把健康都熬没了的设计工作,做一个“带着家乡味寻旧友”的短视频博主。他要带着父母做的食物,去看看那些年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,看看他们在不同的城市,过着怎样的生活。第一站,就去港城找林晚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,桌角的鼠标垫是高中时林晚送他的生日礼物,印着两人都喜欢的动漫角色,边缘已经磨得起毛,他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粘了又粘,用了整整八年。
三天后,陈默背着洗得发白的双肩包,站在县城老宅那扇掉漆的木门前。门是老式的插销门,他轻轻一推,“吱呀”一声,门就开了。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,是酸菜混合着猪油的味道,勾得他的胃瞬间空了。林晚家的厨房窗户开着,抽油烟机“嗡嗡”地转着,林母正站在灶台前揉面,面团在她粗糙的手里被揉得光滑筋道,反复揉搓间,面粉扬起细小的粉尘,在阳光里跳舞。案板上堆着切碎的酸菜,绿莹莹的,旁边放着一碗金黄的猪板油渣,油渣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,连墙角的狗都摇着尾巴凑了过来,蹲在厨房门口不肯走。
“陈默来啦!快进来!”林母听见木门的声响,回头看见他,立刻解下腰间的碎花围裙,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面粉的手,快步走过来拉他的胳膊。她的手粗糙却温暖,指腹上有常年揉面留下的薄茧,拉着陈默往厨房走时,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手腕上的旧手表——那是林晚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,给他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,表盘上的数字已经有些模糊,但走时依旧准确。“刚还跟你叔说你该到了,快进厨房帮忙,晚晚最爱吃的酸菜油渣饺子,我正准备包呢。”林母的声音像小时候一样洪亮,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情。
林父蹲在厨房门口择菜,面前的竹篮里装着刚从地里割的韭菜,绿油油的。看见陈默,他慢悠悠地站起身,拍了拍沾在深蓝色工装裤上的泥土,没多说什么,转身从墙角的竹筐里拿出几个干辣椒和一小束花椒,放进一个透明的保鲜盒里。他的手指关节粗大,指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泥土,那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痕迹,但往保鲜盒里装辣椒时,动作却格外轻柔,像是在摆弄什么珍宝,生怕把辣椒的蒂部弄碎。“晚晚在港城总说想吃家里的味道,这些是你婶子今年夏天晒干的,比外面买的香,你帮我带给她。”林父的声音低沉沙哑,说完又蹲下身,继续择菜,只是择菜的动作慢了些,像是在琢磨着什么。
陈默走进厨房,一股热气扑面而来。林母已经把面团放在案板上,用湿布盖着醒了一会儿,现在正把面团搓成手腕粗的长条,然后用刀切成一个个均匀的小剂子,每个剂子都像小馒头一样圆滚滚的。“来,试试擀皮。”林母把一根枣红色的擀面杖塞到他手里,自己拿起一个剂子做示范,“掌心要空,手腕用力,转着圈擀,这样擀出来的皮才中间厚边缘薄,煮的时候不容易破,还能兜住馅。”陈默学着林母的样子,把剂子按扁,放在案板上擀了起来,可剂子在他手里总是不听话,要么擀成了椭圆形,要么边缘厚中间薄,有时候还会沾在擀面杖上,扯得破破烂烂的。林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,手上的面粉蹭到了他的手背上:“别急,跟你上学时做数学题一样,得有耐心,慢慢来。”
“阿姨,我记得高中时林晚总带您包的饺子去学校,每次都分给我一大半。”陈默一边笨拙地擀皮,一边回忆着高中的往事,脸上露出笑容,“有次她带的韭菜馅饺子,我吃了过敏,脸上起了好多红疹子,又痒又肿,她吓坏了,陪我在医务室待了一下午,还帮我抄了整整一本数学笔记。那笔记现在我还留着呢,锁在老家的抽屉里。”林母捏饺子的手顿了一下,手里的饺子皮差点掉在案板上。她抬起头,用袖子擦了擦眼角,眼眶有点红:“这孩子从小就心细,比男孩子还懂事。那时候她总跟我说‘陈默学习好,将来肯定能考上好大学,我得让他吃饱了才能考第一’,每次带饺子都特意让我多包点,自己的那份却省着吃,有时候还饿着肚子上课。”
说话间,林父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,碗里装着刚炼好的油渣,金黄酥脆,冒着热气,香气瞬间盖过了酸菜的味道。他把碗放在案板上,油渣的油汁顺着碗壁流下来,在案板上积了一小滩。“这油渣是用五花肉炼的,肥的部分炼成油,渣子留着包饺子,香得很。”林父的声音依旧低沉,眼神却柔和了许多,“晚晚小时候就爱偷着吃油渣,趁我和你婶不注意,就从碗里抓一把塞嘴里,油汁弄得满手都是,每次都被我骂。现在在外头,想吃都吃不上这么地道的了。”陈默看着案板上的饺子馅——翠绿的酸菜和金黄的油渣拌在一起,淋上一点香油,颜色鲜亮,香气扑鼻,突然想起林晚高中时趴在课桌上跟他说的话:“我妈做的酸菜油渣饺子,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,等我以后赚了钱,就天天让我妈给我包。”
包好的饺子一个个码在竹制的盖帘上,像排着队的小元宝,鼓鼓囊囊的,透着满满的馅料。林母把一部分饺子放进保鲜盒里,一层饺子铺一层保鲜膜,仔细地包了三层,又在保鲜盒外面套了两个塑料袋:“你路上用保温袋裹好,里面再放两个冰袋,到了港城给晚晚热一下就能吃,跟刚包的一样香。”她一边包一边叮嘱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,“晚晚在港城一个人不容易,大城市花销大,工作又累,上次打电话说瘦了好几斤。你多劝劝她,有空就回家看看,我和你叔都想她,院子里的石榴树都结果了,就等着她回来摘呢。”
陈默提着装满饺子和特产的保温袋,在林父林母的目送下踏上了去火车站的路。保温袋沉甸甸的,里面装着的不仅是饺子,还有老两口对女儿的牵挂。走到巷口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林母还站在院门口挥手,碎花围裙在风里飘着,像一只花蝴蝶;林父则蹲在门槛上,手里夹着一支烟,却没点燃,只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,眼神里全是不舍。陈默掏出手机,给林晚打了个电话,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,林晚的声音带着点职场的干练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陈默?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我这刚开完会,正准备去吃晚饭。”
“晚晚,我三天后到港城,带你吃点好的。”陈默站在路边,风吹起他的衣角,带着老家泥土的气息,“咱们高中同桌一场,毕业后就没见过面,也该聚聚了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接着传来林晚的笑声,笑声里的疲惫消散了不少:“好啊,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餐馆,叫小巷食堂,老板做的菜特别地道,尤其是素烧茄子,跟我妈做的味道差不多。到时候我带你去,保证你吃了还想吃。”挂断电话,陈默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晚的名字,笑了笑,把保温袋又裹了两层,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里,生怕把饺子压坏了。
与此同时,港城的一间简约北欧风公寓里,林晚挂掉电话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桌上的高中合影。照片被放在一个木质相框里,框边已经有些磨损。照片里的她和陈默并肩站在教学楼前,阳光落在他们脸上,笑得格外灿烂,她的马尾辫被风吹起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她拿起手机,指尖在通讯录里划动,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——“房东老板-古月”,拨通了电话。电话很快被接通,传来古月温和的声音,带着点烟火气,像是刚从灶台边走开:“林晚?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房东老板,我要预订后天晚上的位置。”林晚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,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。港城的夜晚很亮,霓虹灯闪烁着,把夜空照得像白昼,可她却觉得没有老家的星星亮。“我高中同学要来港城看我,我想请他吃顿饭。对了,我要一份素烧茄子,茄子一定要切大块厚片,多放蒜,越香越好,最好能吃出点焦味,就像上次你给我做的那样,味道特别地道,我吃着都想家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点期待,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。
“放心吧,我记着你的口味。”古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很稳,让人觉得安心,“厚片茄子,多放蒜,煎出焦边,用川蜀的豆瓣酱调味,没错吧?”林晚笑着嗯了一声,古月继续说:“后天晚上我给你留个靠窗的角落位置,安静,适合聊天。你同学要是有什么忌口的,提前告诉我。”林晚笑着道谢,挂断电话后,手机屏幕上弹出母亲发来的消息:“饺子已冻好,让陈默路上小心,别把饺子压坏了。”她看着消息,轻轻叹了口气,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,给陈默发去一条消息:“地址是老街小巷食堂,我下班就过去,你直接去就行,老板人很好,报我的名字就行。”
港城老街的晨光来得早,五点多钟,天就已经亮了,带着点海边城市特有的湿润气息。古月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棉麻工装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,手臂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当雇佣兵时留下的。他走出小巷食堂,沿着青石板路往菜市场走,路边的早餐摊已经开始营业,卖豆浆的阿婆笑着跟他打招呼:“古老板,今天起得还是这么早啊?”古月笑着点头,脚步停在一个卖茄子的摊位前,摊主是个熟悉的阿婆,姓王,卖了十几年茄子,跟古月很熟。“古老板,今天又来买茄子啊?”王阿婆一边整理摊位上的茄子,一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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